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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陳瑾玉使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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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昭匆匆趕回三月房間,見陳瑾玉和小燕正守在床前。小燕幫著給她額頭換帕子,陳瑾玉坐著發楞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展昭心裏一陣惱火,這姑娘太會生事,見著她就叫他心裏窩火。在房門上敲了敲,引來兩個姑娘回頭,他冷聲道:“陳姑娘,請隨展某來一下。”陳瑾玉就知道這事沒完,慢吞吞地起身跟他到了院外。

不等展昭開口,她就坦白了:“那個是我二師兄,我不想跟他回去,就隨口扯了個謊,那些話你別當真。”展昭厲聲道:“隨口扯謊?姑娘可曾想過後果?實在是荒唐至極!”

陳瑾玉也惱了:“展昭,你明知我有難處,幫我一把又如何?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要纏著你!荒唐又怎樣?不關你的事!”

“本就與我無關,也望姑娘高擡貴手,莫將展某牽扯到其中去!還請姑娘早日離去!”

“你……包大人許我暫留開封府!”

展昭與她擦肩而過,帶過一陣冷風,“姑娘好自為之!”

陳瑾玉恨得咬牙,她以為自己立了功他會對她刮目相看,可他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,還越發的不給她好臉色!他越是這樣她就越要跟他對著幹。

三月的高熱一直沒有退,喝了兩次藥都不見效果。展昭憂心忡忡地坐在床沿發楞,心裏有些後悔。若是早些帶她回來,也許她就不會燒得這麽厲害。揉了揉眉心,擰了帕子換了她頭上的那塊。看著她因發熱而紅艷異常的臉蛋,修長的手指在她飽滿的唇瓣上蹭了蹭,昨夜的那一吻若有似無,短暫的親昵被紛雜的瑣事打散,無跡可尋。

不覺已經深夜,張嬸端著新熬好的藥進來,深怕吵醒三月一般小聲道:“展大人,藥好了。”展昭扶起三月,讓她靠在自己懷裏,由張嬸餵她喝下。她渾身滾燙,讓展昭心驚。餵藥並不順利,許是嫌苦,喝了兩口之後她微微偏頭躲了開。 張嬸一楞,欣喜不已,她這是醒了?連忙喚道:“三月,三月!”

三月閉著眼,含糊地嘟囔了一聲:“不要喝,好苦……”

她這一聲抱怨亮了展昭的眼睛,醒了就好。輕輕搖了搖她,低聲喚道:“三月,醒醒,醒醒。” 受不住吵,三月頗為不樂意地睜開眼,低低地□□了一聲,她全身都好疼,喉嚨尤其幹澀。咳了咳,聲音有些啞:“我要喝水。”

張嬸連忙到桌前倒了杯水餵她喝下,喝了大半杯水她才覺得好了一些,恍惚道:“張嬸,我這是怎麽了?”身後的胸膛微微震動,傳來展昭聲音:“你在發熱,公孫先生說醒來就無礙。餓不餓?先吃點東西再喝藥。”

三月覺得全身無力,嘴裏發苦,沒有什麽胃口。但張嬸卻連聲道是,急匆匆的去廚房準備清粥,病人還是喝粥好。展昭扶她躺好,如釋重負地笑笑:“是我思慮欠妥,早些帶你回來或許就不必遭這病了。”三月微微搖頭:“我壯得像頭牛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她昏睡了一整日,最後的意識還停留在早先開封府門口的鬧劇上。一想起那場景,她不安又憂愁,小聲道:“阿玉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?”

展昭臉色瞬間黑了下來,極為不喜地皺了眉。三月咬咬唇,以為自己說錯話了,更顯不安。伸手拉拉他的手,怯怯道:“我不問就是了,你別生氣。”展昭思量了一下,道:“原本我不想告訴你,但如今……其實,陳姑娘是因不滿家裏安排的婚事而離家出走的,並非尋親。”

三月驚得張大嘴,離家出走?“那早先的那個男子是她未婚夫婿?”當著未婚夫婿的面說要嫁給其他人,阿玉好魄力。展昭搖頭:“那是她二師兄,她不想跟師兄回去,隨口扯謊搪塞。”說著他嘆了嘆,“我早就懷疑她不是為尋親而來,也同她談過,勸她回去。奈何她聽不進去,執意要留在開封府。她又恰巧救了劉金元,包大人念著她有功,默許她暫留開封府。”

三月不想其中還有這些曲折,原來那日貴人是找她攤牌,難怪事後阿玉心情那麽低落。她有些茫然,阿玉怎麽像個扯謊精?“她說要嫁給你也是扯謊?”清澈的眸子裏帶著不安,期盼地看著他。展昭反握住她的手,頓了頓,將她的手放入被中,道:“婚姻之事自然是爹娘做主,即便她心中不願,也要跟爹娘好好說,怎好一走了之?”

“我沒爹沒娘,那就不用嫁了?”三月臉上一垮,無限憂愁。展昭一笑:“你不是有師傅嗎?”昨夜那般,他已是脫身不能,她的事,便是他的事了。

“我師傅才不管,他讓我自己找良人,還說尋親的事不急,找良人要緊。好不容易試著找了一回,沒一個準的!還被你嚇得夠嗆。”抱怨完,她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,糟糕,說漏嘴了!展昭低低笑開,原來那夜她是在找良人,怪不得神神秘秘的。不過也算準,不是遇見了他麽?逗趣道:“後來你同我一道巡街也是為了找良人?”

三月訥訥道:“我是想要是良人是開封府的人,不是離你近一點嗎?不過,現在我不想找良人了。”

“哦?為何?”

她臉上一紅,避開了他的目光,腦中想著昨夜的事。即便她再遲鈍也知道隱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,那一個情不自禁的吻之後,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只當他是大哥。可是,貴人說姑娘家那樣不好,而且,他後來也沒有親她。貴人大約不喜歡她那樣吧?只是不好直說。這麽一想,她抿了唇,心頭滿是愁緒。

張嬸端著粥進來,打斷了談話。溫熱濃香的稀粥勾起了她的食欲,吃過粥喝了藥很快又昏昏欲睡。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伸手探她額頭的溫度,她迷迷糊糊咕嚕道:“貴人,我喜歡你……”耳邊傳來溫柔的輕笑,似乎有人應了聲我知道,她再也撐不住,沈沈睡去。

如三月所言,她的身體確實好。昨夜高熱退了之後,睡了一晚,精神好了許多。開封府眾人也陸續來探望,讓三月覺得有些受寵若驚,自己不過有些發熱,竟驚動了這麽多人。尤其是趙虎,萬般自責,自己奉命保護一行人安全,竟然出了這樣的事,實屬失職。再看三月身上青青紫紫,傷痕累累,一張圓臉成了花臉,更瘦了一圈,瞧著都不喜慶了。
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笑著,小燕道:“你還說會算卦?千挑萬選挑了個日子,結果遇著這樣的事!我可再也不信你了。你是跟迷塵宮犯沖吧?你在迷塵宮的時候落水受傷,這回又因為柳忘塵落水,往後迷塵宮的事還是少參合的好。”

張龍湊上來揶揄道:“說的是,展大人不會水,你也體諒一下,別老往水裏掉。”三月面上微紅,辯駁道:“哪有,這回是失足摔下山坡,掉到淺溪裏。”

陳瑾玉也是一陣後怕,說起來都怪她多事,提出去踏青,才惹得三月想帶趙婆婆一道去。幸好三月平安無事,要不然,也不知道展昭會不會遷怒於她,她算看明白了,展昭最是護短。三月傻裏傻氣的惹了多少事,卻始終不見他大聲對她說過一句話,偏心!。不過,她有些好奇,“你怎麽從柳忘塵手裏逃脫的?”

“她一口氣吃了好幾顆血珀,沒一會兒就痛的滿地打滾,我趁機逃了。”

陳瑾玉有些惋惜:“要是能趁那個機會抓住她就好了。”三月一楞,抿了唇,是啊,如果那時候她能擒住柳忘塵就好了。趙虎見狀,打岔道:“還是別,柳忘塵陰險歹徒,她當時正發狂,三月哪是她的對手?保命要緊。”張龍也道:“抓犯人是我們捕快的事,怎麽能寄望在小姑娘身上?還是趙虎該打,統共就四個人,他就看丟了兩個。回頭叫展大人打他二十大板。”

張龍的話逗得大夥又是一笑,陳瑾玉卻笑得有些勉強。明明就是錯過了好時機,他們還找各種由頭寬慰她,哼!

“什麽事這麽高興?”展昭自外頭大步進來,見床前圍了一圈人,不由面上含笑。趙虎回頭,“展大人,屬下辦事不利,自願領罰。”展昭笑著點頭:“確實該罰!”

三月著急:“這怎麽能怪趙大哥?是我輕信了柳忘塵。”展昭走近床邊,看著她:“今天可覺得好些了?”

“嗯,我就說我壯得像頭牛。”

陳瑾玉笑瞇瞇地:“得展大哥的悉心照顧,怎麽能不好?”

聞言,眾人臉色微變,昨天的鬧劇早已傳遍,虧得陳姑娘還能若無其事。不管她對展大人有沒有那個意思,她那番話都叫人想入非非。眼下展大人跟三月的情形不必說大家都看得出來,她這麽橫插一腳算什麽?平白無故給人添堵。張龍趙虎識趣,也不願面對尷尬的局面,再說了幾句就辭了去。大家都走了,陳瑾玉也不好賴著不走,不過,走之前她朝三月道:“有個貴人真的很好呢,我要是說也有這麽一個貴人就好了。”

三月不明白她的意思,呆呆地看著她,又擡頭看展昭。陳瑾玉笑了笑,起身道:“等你病好了也幫我算算,我也得找個貴人相助才行。我們這麽有緣,說不準連貴人都是同一個人。”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展昭一眼,輕快地步出房間。

展昭因陳瑾玉的故意使壞臉色發黑,她存心跟他對著幹是麽?三月笑得勉強:“阿玉說的對,也許你是我們兩人的貴人。”展昭臉色稍霽,道:“她不喜我勸她歸家,故意跟我唱反調,你不必理會。”三月應著,心裏卻覺得不是滋味,難受得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轉入言情部分,暫時沒有案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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